常州市审计局

新加坡系列之四：理顺财政政策才能稳健发展

发布日期：2013-02-27

      新加坡公共政策研究所所长刘淑铭教授向我们介绍了新加坡的财政政策与绩效预算管理。包括新加坡公共政策的取舍、新加坡财政部、健全的公共财政及其原则、高效政府的运作、财政预算案的编制（以近几年为例进行说明）、财政管理的原则、预算编制原则演变和财政预算案审核的过程。主要亮点有三方面：
      一是财政支出突出民生。新加坡的财政支出尽力用于改善民生。最为突出的就是该国的住房政策，充分体现了保障功能。一方面，因土地有限，为统一规划，政府对开发商盖楼控制很紧；另一方面，为了保证人人有房住，防止炒房，政府实行统一盖房，并以成本价卖给每一个符合条件的家庭。该国85%的房子为政府统一建设，政府每年要建设2.5万套住房，房子统一实行可选择性精装修，最高以10万新元卖给住户，对于困难家庭还有特别照顾，对于选择住房距离父母住处比较近的也有不少优惠，充分体现了以人为本。
     二是财政预算突出服务。“借助一切机会增长”体现了该国以先进的财政体制促进经济增长的原则；公共财政力求实现最优管理的储备，其中有很多值得学习的地方；确保中长期政府财政的可持续性，笔者认为这是促进该国财政持续稳健增长的重要因素。
    三是财政政策突出公平。一方面，新加坡是一个多种族的国家，政府相信人民都是勤劳、节俭和愿意学习的。但财政政策如果偏向某一个种族或者利益群体，就会导致复杂的种族矛盾。李光耀说“我相信只要政策公平、不偏不倚，尤其是失业和其他苦难大家平等分担，而不是落在某个少数族群头上，大家就能和平共处。”
      讲财政政策就不能不提及政府债务。对于从欧债危机引发对中国地方债务危机的思考，新加坡国立大学东亚研究所中国合作项目协调人和高级研究员杨沐博士陈述了他的见解。
    他详细解剖了欧债危机的情况，介绍了欧洲金融救援体系、解决欧债问题的各种方法和争议，特别提及中国应如何支持欧洲经济的发展。认为中国一直把欧盟作为全面战略合作伙伴，支持欧洲一体化进程，重视欧元地位、看好欧元前景、支持欧元和欧元区经济稳定，支持欧洲在国际上发挥更大作用。对中欧之间存在的分歧，主张相互尊重、平等交流，以友好、务实的方式处理。相信欧盟有能力、有智慧、有办法通过推进相关改革和调整走出眼前困境，迎来新的发展。
    他强调，中国会继续以自己的方式支持欧盟、欧洲央行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为解决欧债问题所作的努力。而欧洲国家正在出售国家资产来减轻债务。
    他援引中国官方发布的数字，中国地方政府的债务，总规模已经达到12.5万亿元。他认为，地方债务的风险有可能被低估；而且有很多贷款的本金根本无法偿还；地方政府开始纷纷要求延长贷款的“展期”；中国的各级地方政府还需要借新债还旧债；2010年地方政府债务涉及违规资金超过5000亿元，而2012年又有更大的地方债出台；中国影子银行放贷已经接近全国的一半；中小企业开始出现资金链断裂；房地产公司可能出现资金链断裂。他援引诺贝尔经济奖得主克鲁曼的预测，下一个全球经济危机的震源，将会是在中国。
      他建议学习新加坡的政策，即政府的财政量入为出、政府开支没有福利负担（如养老金等，新加坡人用的是自己储蓄的钱）、发挥政府国有企业（如新加坡政府投资公司和淡马锡控股公司）的龙头作用。
    笔者认为，他的这些建议虽只是一家之言，但也给我们深刻的警示：政府财政支出一定要量力而行，与可持续发展相匹配，决不能为了搞政绩工程、形象工程而盲目透支，更不能旧债不清新债又不断增加，甚至陈年旧债都无人过问。新官要理旧账，政府债务导致的风险和损失，一定要有人来承担责任。6月底，我们结束考察回国后，第十一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二十七次会议于6月26日审议预算法修正案草案，明确规定地方政府不能举债。只有法律或国务院规定才可由国务院财政部门代地方政府发行债券。这充分显示了中央对政府债务的膨胀及偿债风险的警惕和担忧。整顿地方政府债务，已到了不得不出手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