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州市审计局

“尽力剔除无效动作”——“印象新加坡”系列之五

发布日期：2013-02-27

      在新加坡期间，我们走访了很多地方，其中唯一拜访的企业就是横河集团。与一流跨国企业日本横河电机（YOKOGAWA）新加坡公司总裁赖涯桥的交流，使我常常为工作中存在的“无效动作”而汗颜。
      赖涯桥有20多年从事跨国公司经营管理的经验，并长期兼任企业经营管理的教学工作，先后为新加坡国立大学、南洋理工大学、新加坡管理学院和海外的大学讲授DBA、EMBA、MBA的课程，也为来自中国等国家的外国学员进行短期管理培训。
    针对我们是审计代表团，赖涯桥通过企业管理来讲审计。他是本地（新加坡）出生的华裔第三代，在日本留学十年，在一家技术工厂工作了三十年。对三国的情况了如指掌。他说，虽然表面看我采用的是日本的管理方法，但是我也将华人的价值观念融入到了日常的管理当中，为企业，为顾客，为利益相关者创造价值和财富。对人的信任体现在制度管理上就是用效率来衡量。仔细观察包括中国在内的亚洲工厂，每位员工包括经理人员每天有四分之三的时间被浪费掉了，也就是从事没有实际意义的动作。在生产和业务部门，必须严格区分有效动作和无效动作。动作应该尽量予以废除，尽量增加工作。焦点问题不在于员工，而在于管理层的工作设计和资源配置。他还一针见血地指出，审计局看什么？就要看整个国家在管理等方面的损失浪费。虽然这个道理我们都明白，但我们必需进一步明确，审计工作就是要帮助政府部门消除决策和经济运行中的“无效动作”。
    赖涯桥讲演幽默风趣，在讲解和引导我们参观时，不时引用中国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的经典语言。他还有一些脱口而出的“名言”：
      ——企业不再是家族的，更是社会的一部分；
      ——企业成功和国家强大靠的不是硬实力，而是软实力；
      ——我们的员工都是站着上班，你看他们都保持着曼妙的身材（此时正在忙碌的员工们都露出灿烂的笑容）；
    赖涯桥讲的一些“亏本动作”引起我的注意：在社会发展方面，新加坡把重点放在了教育、医疗和公共住房这三个领域——“生产性”的社会投资，有助于促进经济发展而非纯粹消费性的社会支出。对这一点，开始我也是有些“误解”的：在这个几乎是“一切向钱看”的国家里，为什么还要对这些“不赚钱”的“动作”如此重视呢？其实这也是新加坡人的精明之处。他们将教育和医疗水平都打造成全球一流，吸引了无数的外国人来消费，促进了自身经济社会的发展。以教育为例，新加坡并不像我们的很多城市一样设置种种篱笆，排斥外来学生，相反他们非常欢迎外国的优秀学生到新加坡学习。外国学生在新加坡要交付高出本国公民4倍以上的学费。该国对特别优秀的学生颁发高额奖学金，吸引了包括中国在内的一流学生，然而这些获得奖学金的学生必须在新加坡就业服务满5年或其他合约时间。他们的“如意算盘”常常能够成功：大多数顶尖中国学生就留在新加坡工作，以及成为永久居民或公民了。这种廉价的人才“掠夺”应当引起我们的高度重视。医疗方面，仅亚历山大保健医院就几乎成了周边国家富豪的诊所。新加坡还重点鼓励研究癌症治疗，百汇癌症治疗中心是新加坡最著名的私人癌症医院，到新加坡医疗旅行已成为中国不少游客的首选。至于住房，该国主要是为保障本国公民而统一开发，但也有15%的房子是既为富人建设，也面向全球富豪。在新加坡期间，当地人就向我们介绍了苏州张家港一民营企业家的儿子在新加坡购置的一套价值5000万新元的别墅。然而，并不是有钱就能够获得新加坡的国籍，从2012年4月起，新加坡已经取消了投资1000万新元可以移民该国的规定。换句话说，你有钱还不行，还得有智慧的脑袋，这个精英国家才会要你。所以，有钱人只能在那里享受一时，为该国创造税收，却并不能惠及子孙后代。
     赖涯桥还讲到了另一个重要的“无效动作”剔除——新加坡的税收征管。他说，新加坡的征收成本率为0.95%，澳大利亚为1.07%，日本为1.13%，英国为1.76%。他没有提到中国的征税成本。笔者查了一下，据国家税务总局公布的数据测算，1994年税制改革前，中国税收征收成本率为3.12%，1994年税制改革和税务机构分设后，征收成本有所上升，到1996年约为4.73%。据估算，到上世纪末中国的税收成本率约为5%～8%。而北京市地税局的一份统计数据表明，为了征收不到市税收万分之四的“自行车和其他非机动车车船使用税”（这个税种已经取消），地税局近年花费的征收成本已经达到了实际征收税款的30%～40%。看来，我们不仅要为人民办好事，还要善于办事，人民才会满意。